“說吧!杜大小姐!杜大姑奶奶!杜天仙!杜美人!”阿玻央求道。
“行!我想去比職業(yè)新星組,你要帶我出賽!”杜天雪雙手一抱,一副沒商量的表情。
“沒問題!說!”阿玻為了爸爸,沒什么事情不能答應的了。他知道杜天雪的知心目,可以從人和物件上看到過去發(fā)生的事情,所以他相信杜天雪肯定看到了什么。
“曾嘉!我從他的登記簿上看到的,似乎是個小老板!”杜天雪當成沒事人似的說。
而阿玻就震驚了,曾嘉是天之懿的少東家,也是他的房客,白灣路22號別墅的房客!
“靠,居然是曾嘉那個廢柴!真是,緣分……”橙子咧著嘴不知道是笑還是嘲諷。
阿玻一巴掌拍下去,讓橙子頓時窩到了車椅子底下去,杜天雪看這架勢似乎兩人是老相識,冷冷瞟了阿玻一眼,裝作滿不在乎地問:“認識?”
“鐵哥兒們!打小學同班到高中,他是廈大畢業(yè)的。現(xiàn)在在天之懿集團做行政總監(jiān),準備接手他爸爸的商業(yè)帝國啦!”阿玻帶著一種感嘆世事滄桑變化的語氣,他從不與人提起自己和曾嘉的交情,但是他倆褲襠時代玩過來鐵打情誼,盡管在現(xiàn)實面前有了很多橫阻,但是從有些東西不會隨著時光消減。
“哦!我想起來了,白灣路22號的租客,上次因為鐘淑的事情打電話來臭罵你一頓!每個月四萬!其他別墅租價都六七萬,就你的最少!”杜天雪提起這檔子事更加讓阿玻笑不出來了,那事兒差點讓曾嘉的金屋藏嬌被正房知道,正房是曾嘉老爸商業(yè)伙伴的女兒,雖說沒訂婚,基本上也八九不離十了。那個鐘淑七纏八纏攪得曾嘉一頭包,被緋聞小報一通捕風捉影。最后阿玻迫不得已,用法術消除了鐘淑的那段記憶,總算太平了事。
阿玻車子突然加速拐彎,杜天雪和橙子一下沒坐穩(wěn)一腦門敲到前面的椅枕上。杜天雪還沒有罵出口,橙子毛茸茸的腦袋就又撞到杜天雪的下巴,讓她一串話咽回了肚子。阿玻開進了白灣路的別墅區(qū),停好車后陰著臉下車,杜天雪皺皺眉頭,把暈車暈的半條命都沒有的橙子抱下來,輕輕拍它的后背,小家伙“哇”地一聲吐出來。杜天雪捏著鼻子走開了,橙子跳下她懷里,搖搖晃晃跟著阿玻走。
阿玻拿出鑰匙,然后在門上按了個手印,門“嗒”地一聲打開。
“喲!還帶美女來,陪你的還是陪我的?”曾嘉拿著一杯紅酒,有點微醉的樣子,吊兒郎當?shù)卣f。曾少爺長得最純正的紈绔子弟相,锃亮的前額,濃劍眉下一雙倒三角眼,鼻子有點塌,大大招風耳,五官合起來還算個帥哥,不過個頭比阿玻高了半截。
曾嘉晃晃酒瓶,轉身去拿了兩只高腳杯,把陳年的Shiraz倒進杯子,分別遞給杜天雪和阿玻。兩人相對一望,一句話也不說,只管悶頭喝酒,推杯換盞間兩人都紅臉了。杜天雪冷冷看著阿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來辦事的人,卻最后喝起酒來。
“去!少不正經了!竹滴翠,我出三百萬買了!別跟我裝不知道,翠竹軒老板賣給你的戒指。”阿玻終于開門見山,不過一句廢話也沒多說,杜天雪還是第一次聽到阿玻不說廢話。
曾嘉喝了一口酒,“噗”地一口噴到了門背上,郁悶地說:“死光頭,泄密!”
“別了!我想辦法查出來的,沒他的事兒!快,竹滴翠!三百萬你要現(xiàn)金還是要卡?”阿玻毫不客氣地走到沙發(fā)邊坐下,翹著二郎腿,把腦袋斜靠在柔軟的沙發(fā)扶手上。
“你牛!給我老婆了,老婆說喜歡翡翠,為了哄她唄!聽說老馬有新石頭,就搞回來了。”
橙子看著華麗麗的水晶吊燈,仿佛有無數(shù)眼睛在盯著自己,不禁渾身起雞皮疙瘩。曾嘉看了一眼趴在埃及絨地毯上的橙子,依舊一臉鄙視它的表情。
“你哪個老婆啊?說清楚點!”阿玻也很清楚曾嘉的風流韻事跟什么乾隆成龍也有得一拼。
曾嘉剜他一眼,不忿地說:“我叫老婆的只有一個!就是那個死都不多看我兩眼的伊羽大小姐嘛,他爸都在張羅訂婚的事情了,她還沒鳥過我。你說你的杜大小姐多冷面美人,你還抱著跳跳舞,我老婆才是他媽的小龍女,老子手都沒摸過幾回。望著個仙女,送那戒指的時候才算對我笑了!”他像個碎嘴子的大姑婆絮絮叨叨,阿玻一聽到他說杜天雪立刻從沙發(fā)上竄起來,想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但是他又畏懼杜天雪那殺人的眼神,笑嘻嘻地趴在沙發(fā)邊,讓曾嘉說完。不過,杜天雪聽到伊羽這個名字時,眉頭微微一皺。
杜天雪覺得很沒面子的事,這兩個大男人全然被當自己不存在,更讓她氣憤的是,阿玻居然跟他說自己是冷面美人。橙子聽到爆點,立刻不暈了,神采奕奕地趴到曾嘉腳下。
“兄弟!那戒指能要回來不?”阿玻喝了口酒,拍拍他肩膀問。
“要回來干嘛?”半醉的曾嘉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灌下去。
“我老婆是翡翠狂,她說我要是沒弄回來給她,就不給我生娃了!”已經喝醉的阿玻厚顏無恥地說,全然不管杜天雪那可以殺死一千頭牛的目光正在凌遲自己。
曾嘉一聽快跳到天花板上了,驚訝地問:“結婚啦?沒請我喝酒!你小子……不厚道!不靠譜!說,是不是杜大小姐!介紹點泡妞手段,我好擺平我老婆!”
“竹滴翠讓給我!你就助你收服伊大小姐,兄弟一場啦!我老婆已經哄到手了,差紅本本擺酒席了,別讓兄弟我臨門一腳空射啊……”阿玻那一個“射”字說得陰陽怪調。杜天雪就想不通了,怎么在車上還是個嚴肅認真有責任感有擔當?shù)奈搴们嗄辏贿M這別墅立馬成了一個高級地痞小流氓!
“好!好說!她是誰?”曾嘉終于注意到了盯著阿玻快要氣爆的杜天雪。
阿玻也是喝了一大口酒,蹭到杜天雪身邊緊緊摟住她,說:“我老婆!現(xiàn)在住我家,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就是不愛我!”
“兄弟,你真沒用!”曾嘉拍拍阿玻的臉,然后沖著杜天雪邊吐酒氣邊說:“弟妹!相信我,阿玻是個好男人!你要嫁給他,幸福到下下輩子!以前他也有個女朋友,對她那好的沒話說,可惜最近走了。你能逮上這個機會跟了他,多少女人眼紅你啊!還會跳舞,多帥!”
就在這時,曾嘉的手機響了起來,曾嘉一接電話,沒聽幾秒就酒醒了:“伊伯父在哪家醫(yī)院?”
杜天雪氣不打一處來使勁扭阿玻的臉,阿玻疼得哇哇大叫,橙子跑過去狠狠咬了阿玻一口,阿玻馬上從醉酒狀態(tài)清醒過來。杜天雪低聲說:“伊羽老爸出事了,估計跟竹滴翠脫不了干系。我們跟曾嘉過去看看。”
阿玻看著杜天雪,愣愣地點頭。想起來剛才亂說話,不知道回去會不會遭到杜天雪一頓兇狠的修理。
“我的泰山大人伊博摔倒了,我得趕過去看看。”曾嘉甩甩腦袋,看起來是有點清醒了。
“我們也去吧!順便拜會一下,看能否幫得上忙!”杜天雪立刻接話,看兩人都喝了酒,不宜開車,杜天雪又繼續(xù)道:“我來開車吧!你們兩個喝得一塌糊涂,被交警逮到我可管不了啦!”
“好弟妹!真體貼!”曾嘉贊揚了一句,而杜天雪扭過頭咬牙切齒地瞪了阿玻一眼。
在曾嘉的指引下,杜天雪很快就載著他們到了伊家,伊家的氣派跟大概只有趙孜文可以比了。仿歐式鎏金雙開門,進門便是一片假山園林,園林左后方是一個游泳池,右邊是一片空草地。走了百余步才看到一棟奢華的大別墅,墻磚都是用天然硅質巖打磨拋光貼上去的。打開正門,四名仆人分立兩側,一名引路,剩下三名端著熱毛巾分別陪侍左右。這時,樓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罵聲:“你們兩個廢物!光知道說沒問題沒問題!我爸怎么還沒醒過來,他醒過來了才叫沒問題,懂不懂啊!大醫(yī)生,大專家!麻煩你們對得起給你們的錢行不行!”接著聽到兩個含糊的聲音,接著就看到一個小瓷花瓶從樓上摔了下來。
待三人擦過手,跟著引路的仆人上到二樓。樓上兩個醫(yī)生拎著箱子忙不迭下樓,如同要逃離魔窟一般驚恐地表情。
穿著高腰粉色鳳尾禮服的女子正在門口垂淚,俏麗的桃花眼,小小一枚櫻唇,皮膚白皙,不用細看就知道是妙齡美人。見到曾嘉來了,那原本透著悲傷的臉立刻面無表情,可愛的櫻唇只吐出冰冷地三個字:“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