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伯父!聽管家說,摔到了,伊羽,爸爸沒問題吧!”曾嘉溫柔地說。
“你當(dāng)然希望沒事,有事了誰逼我嫁給你!”伊羽話中含刺,字字如針。
阿玻好似見怪不怪的表情,杜天雪都看不下去了,富家大小姐就這么不知禮數(shù),就算是個陌客也不該如此冷漠,遑論曾嘉是她的未婚夫。杜天雪忍不住盯著伊羽的眼睛看,可是居然什么也沒有看到。狐貍治好了她的眼睛,明明在馬叔叔店里還好好的,怎么一到這里就失靈了?
“你們好!謝謝你們來看我爸爸!”伊羽看到他身后還有兩個人,不冷不熱地打了招呼。然后她朝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輕輕打開房門。
和馬澤良差不多年紀(jì)的伊博就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卻非常蒼老,左手正在吊點滴,沖著門的右手中指上赫然帶著那顆竹滴翠。阿玻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肯定,但是他明顯感到竹滴翠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吸引他過去,那股力量劇烈攪蕩他的腦海,尸骨、血液、殘骸、肉體、嚎叫、火、鐵的畫面碎片交織在他的腦海里。杜天雪也感到非常不舒服,眼睛有點酸脹,倒是橙子啥事沒有,走進了那間屋子。
“竹滴翠!”阿玻每走一步,仿佛邁出千斤一步,終于他再也走不下去了,轉(zhuǎn)身逃出了房間。杜天雪也受不了這近乎窒息的壓迫感,也跟著阿玻跑了出去。隱身的橙子跑到床邊,看著戒指,好似看到情人一般欣喜。
突然,伊博發(fā)出一聲痛苦地嚎叫,猛地噴出一口血。伊羽和曾嘉不禁異口同聲尖叫一起來。
阿玻和杜天雪同時昏倒,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頓時不省人事。橙子咧嘴笑了笑,湊上去舔竹滴翠。
等阿玻醒來的時候,橙子正趴在他身邊睡覺,呼嚕打得震天響。房間里只有曾嘉,并沒有杜天雪,曾嘉捋捋頭發(fā),半真半假地說:“你們倆是攜手共赴西天半日游是吧!也不知道會把我給嚇?biāo)溃 卑⒉?纯粗茉猓椭涝伟炎约嚎富匕诪车膭e墅里了。
“杜天雪呢?”阿玻醒轉(zhuǎn)第一句話沒感謝下曾大少救命之恩,反而問起了杜天雪。
曾嘉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小子泡了個燙手山芋,就在你醒來前的二十分鐘,有個很帥氣的男人,帥到天誅地滅人神共憤的家伙敲門,我本來沒讓進,說有辦法讓你們醒過來,結(jié)果,你老婆醒了,跟他跑了。你就……弟妹的革命意志也太不堅定了!”
阿玻心里反而稍稍安定了,看來是跟狐貍走了。然后他弄醒了橙子,橙子搖搖尾巴精神抖擻,阿玻突然覺得它有點不同了,不同在哪里,他也說不上來,好像更可愛了?更混蛋了?
“帶我回家!我餓了,我要吃生肉,我要吃生肉!”橙子又開始耍賴了。
阿玻摸摸它的頭,示意懂它的意思了,轉(zhuǎn)頭對曾嘉說:“竹滴翠戒指是不祥之物,沒幾個主人戴了它下場好。你看看我爸媽,之前的主人,跟伊伯父,想要他沒事,就把戒指取下來。我老婆有辦法壓住它的煞氣!”
“行!”曾嘉答應(yīng)下來了,阿玻很少為一件事這么纏人,何況還涉及到伊伯父,阿玻父親的事他也都知道,不管是不是迷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那我先走了!我老婆要是跟人跑了,就不好玩了!”阿玻下床穿好衣服,橙子狂搖尾巴,一副隨時要沖出去的樣子。
“要我送你不?”曾嘉送他到門邊,阿玻擺擺手,兩個人對捶了下拳頭,阿玻就帶著橙子出門去。還沒走到車邊,就看到狐貍變成的美男抱著杜天雪出現(xiàn)了。
這個時候接近傍晚,夕陽像發(fā)燒的臉蛋一樣紅,杜天雪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眼角還有一絲血跡。
“怎么回事?”阿玻接過杜天雪,沒好氣地問。
“她想叫我去偷竹滴翠,我送到她跟前,結(jié)果她二話沒說就暈過去了。我只好把戒指送回那個老頭手上,把她抱回來了唄。”狐貍頗為無奈地說。
阿玻看了橙子一眼,橙子舔了舔杜天雪的眼睛,很快她就醒過來了。
“狐貍,你能不能有點追求干點其他的事,別老纏著我們!”阿玻很不耐煩地說。
“喂!你搞清楚,我是纏著杜天雪,不是你!誰讓我喜歡女人。”狐貍嘟囔著還很有道理,但是阿玻實在看不下去了,這么一個大男人赤裸裸地說這種話,渾身汗毛倒豎。
“阿玻!我好怕!太嚇人了,那簡直是地獄的景象。”杜天雪緊緊拽著阿玻的手,阿玻心里有點暖暖的,雖然跳舞的時候會有肌膚之親,但這個時候的感覺就不同啦。
就在阿玻心猿意馬的時候,狐貍跑了。橙子鄙視地看著阿玻,滿臉的花癡相,要是讓曾嘉看到了,非笑死他不可。
“我懷疑竹滴翠是地府的靈物!”橙子忽閃著大眼睛,看著站在法拉利邊的阿玻和杜天雪。
“廢話!”阿玻和杜天雪異口同聲地說。
此時,夕陽西下,天空漸漸變暗。
阿玻打開車門,杜天雪坐到了副駕駛位上,橙子竄上了后座,車開動了一會兒,它才開始說話:“我的意思是,竹滴翠可能是地府的法器。你們的靈力都來自地府,而且跟竹滴翠有莫大的淵源,否則不會產(chǎn)生這么大的斥力。像我,就沒事,而且能從竹滴翠那里得到力量。”
“什么法器?”阿玻反問。
橙子低下頭,遺憾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從出生至今從未在地府呆過,所以我不知道。”
“地府里的法器何止千萬,跟我和阿玻都有淵源。我是鳳氏后裔,被鬼王下了詛咒,阿玻的爸爸是鬼販子,好像都跟地府有關(guān)系。但是,這從何說起?”杜天雪非常茫然,縱然她學(xué)識頗豐,見識頗廣,此刻也奈何不得毫無頭緒的一顆翡翠戒指。
就在杜天雪覺得沒轍的時候,她和橙子都不約而同相望一眼,她們想到了同一件事,從卓飛那里發(fā)現(xiàn)的驚天秘密。但是,她和橙子都決定不跟阿玻說,因為實在太敏感了,也不確定晏叔叔是否牽涉其中,萬一阿玻太過沖動鬧出事端,到時候闖出來的禍可不是一般的禍?zhǔn)隆?/p>
“橙子,你有辦法讓我們下地府一趟嗎?”阿玻問道。
橙子和杜天雪的心頓時一沉,橙子含含糊糊地說:“我一只狗哪里會知道呢!”杜天雪已經(jīng)把薔薇淚換給了阿玻,只是阿玻還不知道把薔薇淚融入自己的魂魄,就有足夠的力量可以下地府了。但是橙子和杜天雪不確定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暫時不敢讓他去冒這個險,杜天雪不得不強壓下自己的好奇心,耐心等待進展。
到了家,兩人一狗似乎各有各的心事,都沉默不語。杜天雪打開冰箱,看到里面沒什么好食材,就拿出雞蛋、大蔥、蒜泥醬和面條去弄炒面了。橙子巴巴地看著杜天雪準(zhǔn)備開飯,阿玻想起來冰箱下層還有一塊紫河車,拿出來放到微波爐里解凍準(zhǔn)備給橙子吃,在等紫河車解凍的時候,他不禁想起與杜天雪剛認識的那段日子,雖然五個多月過去了,好像就發(fā)生在昨天。蠻橫高傲地她用槍打碎門鎖直接闖進他的屋子,害得他后來遭到鄰居鄙視。也不知道怎么,杜天雪就住進來了,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力量把兩個人牽引到一起去,然后他們曾經(jīng)的親友紛紛陷入了各種麻煩。或大或小,都和他們的成長有關(guān)。
就在阿玻出神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阿玻去接電話,是曾嘉打來的,他語氣非常急促恐慌:“不好了!我剛拿到竹滴翠,正給你送來的路上,開到你家小區(qū)附近拐彎的地方,一個胖子沖出來,我急剎車,還以為撞到他了,就下車看,一個瘦個子男人抓住我,把竹滴翠搜走了!怎么辦!我已經(jīng)報警了,現(xiàn)在警方?jīng)]找到這兩個人!”
“知道了!你配合警方調(diào)查,其他的別管了!”阿玻掛了電話,憂心忡忡地對杜天雪說:“你的叔叔杜飛、杜亮搶走了竹滴翠!今晚少不了要跟他們干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