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弦月聽到這句話倒是沒什么反應,有反應的是上官玄和戰云。
上官玄跟戰云兩人的臉一臉冷然,危險在他們的臉上蔓延,尤其是戰云,雖然琴無邪手下的人都不輕易讓能夠看出他們的表情,不過在這種時候戰云倒透露了不少。
周圍氣氛的忽然冷淡,讓涵湘一怔,身體也略微有些瑟瑟發抖。
當她的視線落在戰云和上官玄臉上的時候,那種恐懼感更加明顯。
“你想做我們王爺的正妃?”上官玄不動聲色的問。
涵湘挺了挺胸,因為害怕戰云的目光,所以只是看著上官玄,她揚聲道:“即使不做正妃,側妃之位我肯定可以。”
“就憑你?”上官玄冷笑,危險乍現。
涵湘雖說只有十三歲的年紀,但是陌弦月已經從她的眼中看出了熟態,不符合她年齡的成熟。
“我是南王的人,你們不能動我!”涵湘雖然害怕,不過卻沒有讓自己退縮。
“琴慕錦是不是還告訴你,邪王府里的那個女人容貌不及你,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陌弦月悠悠的問道。
一聽這話,涵湘眼中閃過些許的訝異,嘴角卻是勾起了冷冽的笑意:“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大膽!”戰云一聲暴喝,長劍出手,寒光凜冽。
冰冷的劍鋒接觸在涵湘那細嫩的頸項之中,立刻就迸射出一道血痕。
“戰云。”上官玄手快的抓住了戰云的胳膊,阻止了他的進一步動作。又或者說,他若是阻止的晚一刻,那顆精致的腦袋就會從肩膀上滾下來了。
“啊……”涵湘驚恐的叫起,倒退,嚇倒在地。
“南王府的人,不留!”戰云簡單與上官玄過了兩招,劍尖再次直刺地上的涵湘。
涵湘已經驚恐的抱著腦袋低下了頭去,尖叫不已。
然而,戰云的劍在距離涵湘額間一寸的地方停留了下來。
“陌姑娘?!”戰云看著一只手就抓住了他手腕并且阻止他的人,微微蹙眉。
陌弦月微微一笑,戰云這才收回了手。在涵湘的面前緩緩的蹲下,看著那還尖叫的人,等她的尖叫停下來。
仿佛是察覺到了自己沒有危險,涵湘也果真安靜了下來。
小心翼翼的將腦袋從手臂之間抬起,淡淡的腥味讓她臉色一沉,眼睛一彎,雙眸頓時就蒙上了水霧。
“陌姐姐……”涵湘當即就朝著陌弦月撲去。
對于有潔癖的陌弦月來說,自然是不可能讓人將眼淚有機會弄到她身上來的。尤其,還是這個女子!
陌弦月伸出手,將涵湘擋住,她用一雙可憐兮兮的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像是不解,又像是委屈。
“小妹妹,戲也完了,你可以先休息一下。”陌弦月從她的手上抽出一條手絹,替她擦拭那說流就流下來的淚水。
聞言涵湘更是一副不解的樣子,“姐姐,你在說什么?”
陌弦月撲哧一聲輕笑,手指停留在涵湘的下巴上,道:“在我面前,你就是透明的。演戲不想被我看穿,下輩子再來試試!”
說著,陌弦月突然手掌一翻,就著那條手絹在那纖細的脖子上一點,涵湘頓時驚慌的瞪大了眼睛卻避之不及。
一股刺痛頓時讓她頭皮發麻,眼前發黑。全身的血液似乎冰涼了起來,緊跟著全身上下都有了刺痛并且膨脹的感覺。
陌弦月稍稍后退一些,戰云和上官玄也是看著這詭異的變化。
南詔國女子的衣服都是寬松的,除了腰間的腰帶,所以即便是合身的衣服在穿的人長大些許之后還是能夠穿上去。
至于說現在的詭異,就是涵湘本身的體格了。
在三個人的視線之中,涵湘的身體在逐漸的膨脹,也不能用膨脹來形容,就是在原來的基礎上,胳膊、腿都長了。
涵湘想叫,但是卻礙于陌弦月在她頸間的動作而無法叫出聲來。
片刻之后,就見原本比較“小”的少女,已然變成了一名十八九歲女子的模樣,胳膊、腿長了不少,人似乎也圓潤了起來。
陌弦月并不如戰云跟上官玄的好奇,反倒是笑的更加樂呵了一些,“你的這張臉,應該也是假的吧!”
伸出手,在那毫無間隙的地方一摳,乍看是整個手指刺進了臉皮之中,但是卻未流下血來。
涵湘疼的皺眉,可是陌弦月卻不松手,食指在那似乎很厚的表皮之下一陣攪合,“唰”的一聲,撕開。
就見她的手上在下一刻已經多出了一張厚厚的表皮,上官玄上前查看那張幾乎有一寸厚度的面皮,皺眉。
“是人皮。”上官玄沉聲道,人皮和動物皮,他還是分得清的。
陌弦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那塊人皮,表面是,但是里面的墊底的部分卻不是。
這張面具做工極為精致,而且恰到好處。以往就算有人易容,也只會用極為薄的皮,越厚,則越不透氣。并且不易被發現,這么厚,至少不會翹皮起來,就算有人知道她易了容,也沒辦法撕下來。
試問:誰能跟陌弦月一樣,將手指摳到人家的表皮下面去?
如此的偽裝之術一眼被陌弦月看了出來,面具下的“涵湘”臉已經一片死灰色。
上官玄跟戰云也是暗暗吃驚,他們都知道這叫做涵湘的女子有問題,卻沒有想到是有這么大的問題。
上官玄也算高人了,但是卻沒看出來涵湘的身下,竟然暗藏如此的玄機。
實在是太驚悚了!那么厚的人皮,撕下來之后竟然是重新飽滿的皮膚……
偏偏這個“成熟”的女子上官玄還是知道她名字的——風塵。
就在幾日之前南王府跳舞的那名女子,琴慕錦要送給琴無邪“品嘗”的煙雨樓的頭牌。
“弄虛作假,在下倒是想問問,南王到底是何居心了。”上官玄冷諷。
風塵說不出話來,眼中透著焦急。
陌弦月伸出手指,在風塵的頸間一點。她輕咳兩聲,同時一抹鮮紅的血自她的嘴角流下。
風塵簡單的順了順氣,帶著十分的警惕看著陌弦月,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最拿手的本事竟然在才來邪王府就被發現了。
陌弦月笑:“暫時住在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