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范以農所料,韓鳳月欺騙了范高陽。
“我知道老爺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郁何歡的離世叫這個愿望無法實現。所以我騙了他,希望他能借由汪茗煙的存在緩解內心的痛楚。”
孫曉英問道,“這么說他真的以為汪茗煙是何歡的孩子才會帶她回來?”
韓鳳月點點頭,“是的。老爺見她跟何歡年輕時很像更加肯定她們之間存在血緣關系。“
孫曉英長嘆一聲,怒道,“鳳月,你也太糊涂了——你可知道汪茗煙轉走了公司一大筆資金?”
“剛剛跟亦楓說了。我來就是想跟你們說一聲,我會對此事負責的。”
“負責?你知道她在哪里?”
韓鳳月點點頭,“很抱歉,我會盡快找到她并且讓她把資金還回來。”
“你有把握?”
“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孫曉英唉聲嘆氣的搖搖頭,“以農,你覺得呢?”
范以農靜默的站在窗邊,天空漸漸明亮起來,看樣子雨就要停了。
“你們把她帶到這里來完全是在利用她。現在她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想一腳把她踢開?換做是我絕對不會傻乎乎的等著被你們這樣欺負的。”
韓鳳月微微抬頭眸間閃過一絲恨意,“老爺曾許她一世榮華,帶她來這里是真的想給她幸福。如果您能娶她那么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范以農能聽話一點范高陽也不會死不瞑目了。
“鳳月,事到如今你怎么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作為一場婚姻的受害者孫曉英實在難以容忍韓鳳月的想法。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竟然還沒有醒悟,實在令人震驚!
相比孫曉英的激動范以農卻顯得十分淡定。人的想法是一個奇妙的事物,它很難會被時間改變,有時會因為時間而更加執拗。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請求。后山的墓園需要人打理,我希望能由我去。”
孫曉英疑惑,范以農卻覺得合情合理。他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好啊。隨你。”
“謝謝。”
韓鳳月低頭行禮,退了出去。
“以農。”孫曉英輕輕喚了一聲跟范以農四目相對,第一次有了不言而喻的默契。“下午召開董事會的時候你姑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可有心理準備。”
“沒關系。我大概能猜到她要講什么。”
“以農,要不我們暫時送夢三斤離開吧。等過陣子再讓她回來——”
“不可能。”范以農打斷了孫曉英的話,他耐著性子講道,“這件事不是三斤離開就可以解決的。”
“當然可以。只要她離開,你姑姑一定沒話可說。”
“身為女人你就不能替三斤考慮看看?要她離開?她為什么要離開?你不覺得這樣的想法很荒謬嗎?”
范以農微微蹙眉,語氣略重。孫曉英無話可說。她應該知道的,范以農的倔強跟執拗簡直跟范高陽如出一轍。
“好吧,當我沒說。”孫曉英從書房走了出去。賓客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范高萊跟她的丈夫一起跟幾個范氏族人說話。見孫曉英過來就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原來以農真不是你的孩子。”
孫曉英心頭一緊,不知是誰把話傳了出去,真是可惡。
“這樣一來,你可真的是個外人了。”
范高萊向來沒有把這個嫂子放在眼里,如今更不可能了。孫曉英沒有理會,對幾位范氏族人禮貌說道,“下午的董事會議,請大家準時參加。”
“廢話,不用你說我們自然會早早到場。事關范氏集團的未來,我們范氏族人又怎么會怠慢。倒是你,一個外人,大可不必參加。”
孫曉英暗自吸了口氣,暗自慶幸,幸好范高陽只有這么一個妹妹,如果再多幾個兄弟姐妹還不知要上演怎么樣的戰爭呢。不予理會,緩步走開。只希望韓鳳月能在下午會議召開前找到汪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