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范以農并沒有哭。倒不是欲哭無淚而是當他看著墓碑上的相片時內心十分平靜。
他想他是同情范高陽的的。同情他的遭遇,同情他此生沒能跟愛人在一起的孤單。
夢三斤見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模樣一頭霧水。拉拉他的衣角小聲說道,“想哭就哭出來吧。這里沒有別人。”
范以農嘆了口氣轉過臉來看她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微微揚起嘴道摸摸她的頭道,“我不會讓自己跟成為第二個他。”
“什么?”
夢三斤一臉問號。范以農搖搖頭見她跟著自己一直站在雨里已經變成了落湯雞,“我們下去吧。”說著攬住她的肩膀,一起走下山去。
不知何時,范以農連同夢三斤的行李搬進了范家宅院,他的樓房里。
范以農換了衣服,用毛巾擦了擦頭發道,“去洗個熱水澡,我在隔壁那棟房子里處理一些事情,很快就會回來。”放下毛巾摸摸夢三斤的頭,再次強調道,“有事馬上叫我。”
夢三斤微微一笑道,“放心,阿姨走了,不會再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范以農輕輕嘆息道,“你不知道,這里有很多瘋子。”
“別忘了我也是瘋子。”夢三斤的玩笑話逗笑了范以農。她說的沒錯,在別人眼中她才是瘋子。
“好吧小瘋子。”范以農微微勾起嘴角無奈一笑,“我走了。”
“嗯。”夢三斤點點頭,揮揮手。
范以農走后夢三斤拿了衣服去浴室。她需要想想怎么才能完成殘夏的心愿。
隔壁那幢房子的書房里,胡亦楓匆匆走到范以農身邊在耳畔低語了幾句。正在和范以農說話的孫曉英見狀就問道,“亦楓,出什么事情了?”
胡亦楓推了一下眼睛,欲言又止。范以農呼了口氣道,“有人轉走了一大筆資金。”
“什么?誰干的?”
孫曉英驚訝萬分。范高陽剛剛才入土為安就有人這么著急的行動了?
胡亦楓抬起頭來如實匯報,“是汪茗煙。現在只有她手上有鑰匙跟印章,除了她沒人能轉得動公司的資金。”
“她想要干什么?”
孫曉英有些憤怒,早知道就該在從南亞回來的就告訴范高陽真相。可惜當時范高陽一心想要弄清楚夢三斤是什么人,而忽略了汪茗煙。她果然不是單純的想要完成郁何歡的遺愿而已。
范以農平靜的說道,“吩咐下去,全城尋找汪茗煙。”
“可這樣一來豈不是會讓大家懷疑?”
面對孫曉英的擔憂范以農卻淡淡說道,“是該懷疑。隨隨便便就能把董事換掉的行動本來就該被質疑。現在出了問題,我們只能直面問題。”
孫曉英不解,勸道,“范氏企業養活著大半個城市的人,消息一出不是會人心惶惶么?”
“慌亂才能讓他們更加努力的把汪茗煙找出來。范氏的安危并不僅僅只關系道范氏一族。這一點,大家都明白。”
胡亦楓點點頭,表示認同。把事情搞大,這樣一來汪茗煙就插翅難飛了。“是,我馬上去安排。”說完退了出去。
孫曉英嘆氣道,“當時我若能攔住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媽,已經發生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放心吧,范氏企業這么龐大,不會因為汪茗煙轉走一些資金就倒下的。人嘛,在金錢面前總是容易把持不住。她會這樣做也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
孫曉英甚是驚訝,他怎么能覺得合情合理?
“她就是個騙子!要不是她騙你爸爸說是郁何歡的女兒你爸爸怎么會帶她來呢?”
“媽你不會以為爸爸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吧。”
孫曉英一愣,“你是說他知道?”
“他一定是叫人調查過的。如果他不知道只能說有人欺騙了他。”
“你是說韓鳳月?”
范以農點點頭,“除了她還會有誰?”
說曹操曹操就到,韓鳳月敲門進來,一身黑色服裝,面容憔悴。這么多親戚朋友,唯有她看上去是最最傷心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