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泳跟花瑤落對蔣南山口中的那種倉庫相當滿意。干凈整潔的倉庫立在一大片的向日葵田里,就像一個遺世獨立的少女。
沒想到他這么奢侈,白白空著這么一個好地方。
回來的路上,蔣南山走在前面,徐思泳跟花瑤落并肩走在他后面。蔣南山腳步輕快,時不時回頭跟她們說話,“你們看,這兩邊都是農田,每一季都會有不一樣的農作物,可壯觀啦。不過要提醒你們,要是遇到大暴雨什么的還是待在倉庫里不要出來了吧,看到東倒西歪的作物你們會心疼的。”
徐思泳翻了個白眼,她才不會心疼了。花瑤落舉目四望,真心喜歡這個地方。沒有城市的嘈雜與喧鬧,簡直就是人間凈土。
只是。她忽然想到這里可不是蔣南山的。拉拉徐思泳的衣袖道,“學姐,這里是以農的呢。”
徐思泳原本還笑容滿面的臉孔突然就陰云密布起來。是啊,這里是范以農的。忽的伸手拉住蔣南山的后衣領,說道,“呀,這里是范以農的吧,你憑什么做主?”
蔣南山的脖子被自己的領子勒住,忙呼道,“松手學姐。”
花瑤落忙拉回了徐思泳的手,學姐也真是的,動不動就動粗,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學姐,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徐思泳歪歪嘴角,也是啊,最近越來越像斗雞了,果然是被生活所迫啊。
蔣南山呼了口氣認真解釋道,“以農是幕后老板沒錯,但這里的管理權歸我,他不會干涉的啦。”
“你確定?”
“當然,這么多年了,不管我這里搞成什么樣以農從來沒干預過。”
徐思泳汗顏,揶揄道,“你們倆是不是有一腿啊。他竟然心甘情愿浪費這么多錢在你的夢想上。”
“學姐,你可真敢想啊。”蔣南山無奈笑笑。“這不僅是我的夢想,也是以農的夢想。別看他在范氏集團呼風喚雨,可他的內心,最向往的還是這里的簡簡單單。”
“你倒是挺了解他嘛。”
不知何時徐思泳已經跟蔣南山并肩而行了。花瑤落離他們兩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回頭望了望。至此她才承認自己并不了解范以農。她一直以為,范以農是因為貪圖她的美貌才會答應蔣南山這個無恥的要求。
一聲嘆息,原來時間根本說明不了任何東西。不了解的始終都不會了解。
徐思泳跟蔣南山邊走邊聊,路過種滿秋葵的地里時遇上了迎面走來的范以農跟夢三斤。四個人停下了腳步。
蔣南山尷尬的撓撓頭叫道,“以農,你什么時候來的?”
“一個小時前吧。前臺說你在會客所以沒去找你。”
徐思泳回頭看見花瑤落落在后面心里松了口氣,回過頭開門見山的說道,“以農,請往回走吧。瑤落在后面。我想你們并不適合見面。”
范以農一臉淡定,低頭對夢三斤微笑,“我們回去吧。”
夢三斤乖巧的點點頭。
徐思泳的目光跳過范以農落在了夢三斤身上。小只如她就像范以農腳步的一只寵物。而且是一只得了瘋病的寵物。實在難以理解范以農的心思,留著這樣的人在身邊到底有何好處?
難道真的是因為愛?
也許吧。換做自己,如果是那個男人生病了也一定會對他不離不棄。可惜,他沒有病而且也已經不再愛她。
范以農拉著夢三斤的手轉身往回走。
“晚上想去哪住?回北區的家還是范家老宅?”
夢三斤歪頭想想,咬著一只手指頭道,“我想回南區的家。”
范以農一愣,沒想到她會想去那。
“為什么?”
夢三斤揚嘴笑笑道,“大概是因為那里好吧——我們在那里開始,也想在那里結束。”
范以農忽的皺起眉頭來,“結束什么?你想干什么?”
見他莫名緊張夢三斤嘟著嘴一臉疑惑,想了又想,“哦,不是,我沒想干嘛。”不知想到了什么,羞澀一笑,踮起腳尖湊近范以農的耳朵旁,“我是說——我們可以在那里一起到老。”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朵上,流進腦子里,全身細胞都得到了溫暖的指令。暖心一笑,抬起她的下巴吻道,“好啊,就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