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夏從善隨意用了些晚膳便歇下了,吉祥就睡在他的腳踏邊,以便隨時伺候著。夏從善并未能安眠,腦中不停的思慮著今日之事,總覺得有人在暗處接二連三的算計他,可他到現在還沒查處那人是誰。就連上次桃園遇刺,也沒能真正的找出幕后主謀。
次日早晨,天還未亮,夏從善便起身,用腳碰了碰還在睡夢中的吉祥,只穿著里衣便下了床。
被踢醒的吉祥有些迷糊的爭開眼,就看到一抹明黃的身影正從自己身上跨過去,心下一顫,立刻蹦了起來,朝著夏從善做了個福:“陛下,奴才為陛下更衣。”
“嗯”夏從善說著,抬起雙臂,背對著吉祥站著。
吉祥小心翼翼的幫夏從善穿好了衣衫,又喚醒了掌柜,叫他弄些熱粥來與夏從善用過,便結了房錢,去后院牽了馬,伺候著夏從善重新上路了。那三十五隱衛自是在夏從善身后跟著。
若仙這日本來應該出府查看各鋪子的經營狀況,可昨日二哥那副樣子回來,她此刻只想陪在他身前,好生照顧著,什么也不愿過問。
玉九霄昨日陪著若仙到夜深才離開,今日一早,天剛亮,便又再過來,手里還拿著一瓶藥。
“你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若仙聽到聲響,回頭便看到一身淡黃長袍的玉九霄。
“想著你定還在守著你二哥,我也睡不踏實,早些過來給他換換藥,你也好去歇歇。”玉九霄腳步不停的走到床邊。
“那就麻煩你了,我沒事。”若仙起身往一旁讓了讓,依舊看著床上的許謙謹。
“你這模樣,是想讓你娘看出點什么?”玉九霄也不動,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她。
若仙楞了一下,有些無奈的點點頭,道:“那好,我就在側屋躺一會,你先給二哥換藥吧。”
“好。”玉九霄輕笑這點了點頭。
若仙吩咐一直在旁邊伺候的書怡,命她將貴妃榻搬到側屋去,自己進去休息。又讓書怡也去歇息,等到巳時再起來。領命下去,若仙也進了側屋補眠,屋里,只剩玉九霄和昏迷的許謙謹。
玉九霄并沒有依言給許謙謹換藥,因為他用的那傷藥本就不能一日一換,他此刻來,一是不放心若仙,二是想看看能不能緩解許謙謹體內的毒。昨日他號脈時便察覺許謙謹此時的身子已被這毒毀得七七八八,所以昔日的校尉如今才會這么狼狽。
玉九霄微不可查的嘆息了一聲,將手中的小瓶子扒開瓶塞,用一手握住,又用另一手掰開許謙謹的嘴,將瓶中的液體緩緩的灌了下去。
這東西是玉九霄早些年自配的凈心露,對清毒強身很有效,只不知能不能對許謙謹體內的毒有作用。
午時才過,前院就有些熱鬧起來。
大廳里,除了茶樓外,其余三家店鋪的掌柜都已聚到了前廳,等著小姐。前幾日,若仙去拿賬本時就吩咐過說她今日回去店鋪,說是要交代些事宜和計劃,可等了半日,掌柜們都沒有見到過若仙的身影,東家的吩咐有怠慢不得,于是就都聚做一處,來柳府聽候吩咐。
只是這些人萬沒有想到,他們這一來,倒壞了若仙的事。
通報的丫鬟到了若仙的攬芳苑,得知若仙還未起身,有些詫異,也不敢多言語,就去了柳婉萱的清心齋,將掌柜求見的事通報給了柳婉萱。
正在樹下乘涼的柳婉萱看了看丫鬟,道:“你去請小姐吧,我現在沒那個精神。”
“回夫人,小姐還未起身。”丫鬟不敢隱瞞,據實以報。
柳婉萱有些皺眉,仙兒平日從不會貪睡,今日既沒有來同自己用飯,也沒差個人回稟一聲,只當她忙忘了。可如何到竟是這時辰還未起身?莫不是病了?想到此,柳婉萱更焦急了一分。
回身叫來巧荷,讓她扶著自己回房間攏了攏發髻,有理了理衣衫,才轉頭看向一路跟著的那丫鬟,柔聲道:“走吧。”
用最快的速度打發了那幾個掌柜,柳婉萱急急的朝攬芳苑走去。到了小院門口,見那門邊一個人也沒有,院里也是一絲聲響也無,心中更焦急了些。加快了步子走到房門口,卻見玉九霄正端坐在床前,背對這房門,心中一突,面色十分不善。玉九霄怎么在這里?雖然這幾日對他也算親近,有些放心,可他如何能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仙兒的閨房里,還是在床前?
跟著柳婉萱來的巧荷面色也有些疆。這玉公子怎么這等不知分寸,書怡也是,平時聽伶俐的,比自己更周全,這會子怎倒不見個人影?
“玉公子怎的這等閑情,到仙兒屋里小坐,莫不是品竹居走水,住不得人了吧。”柳婉萱語氣冰冷的開口,刻意加重了“仙兒屋里”幾個字。
玉九霄正替許謙謹號著脈,想看看那凈心露對他可有效果,冷不丁的傳來這么冰冷冷的聲音,有些怔仲的回過頭,看到是柳婉萱,一面心中暗嘆糟糕,一面忙擺出笑臉,回身見了個禮。
柳婉萱在他回身時便愣住了,因為,她看清了床上的并不是她的仙兒,而是一個男子。這個認知讓柳婉萱有些頭暈,急忙走上前細看,一看之下,愣在了原地。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