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離痕小心翼翼地把夜清淺放在床上,就像呵護一個玻璃娃娃。
淺淺是燁宸和清沨的心頭肉,他必須要保證她的安全,不容許出現一丁點閃失。
古晚照卻是拿起筆墨紙硯,揮筆撰寫。
寫完之后隨即交給小二,吩咐道,“小二哥,可否幫在下準備這些東西?”
浴桶,熱水,千絲草,烈酒,這些都好說,可是這蜈蚣,蝎子,蛇皮……這種毒物……
小二掃了一眼,應答一聲,默默準備去了。
江湖人需要的東西都是千奇百怪,他暗暗搖頭。
小二出去后,兩人分工合作,倒也默契。
風離痕打開窗子,把手指放在嘴邊,打了個口哨。
“撲簌簌……”一陣煽動翅膀的聲音,一只雪白的鴿子落在了窗前的橫木上。
這只鴿子名為雪鴿,是雪山的特有品種,耐力矯健,能夠自動躲避危險,一般不回被人抓住。
雪鴿傳遞的信息,從未被截取過,不管人在何處,都能送到。
風離痕把寫好的字條小心地綁好,揚手把雪鴿拋了出去。
淺淺中毒,他必須要通知燁宸。
“過來幫我一下。”古晚照喊到,要不是病人是清兒,她才不會讓這個死妖孽來幫她呢,再說憑她的天下無雙的醫術,也用不上別人的幫忙。
但中毒之人是清兒,她賭不起,也不能賭。
兩人配合默契,金針渡穴,抑制毒性,足足忙活了大半天,知道中午才算結束。
然后又讓夜清淺浸泡藥浴,足足泡了一個時辰這才算真正完成。
毒性雖然暫時壓制住了,但是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必須盡快找出解藥。
一月之后,毒性壓制不住了,就會反蝕的更厲害,一天之內七竅流血而亡。
最令人擔憂的是,不知道中了何毒。
一個時辰之后,夜清淺慢慢睜開眼睛。
她不是跟晚照和風離痕在小樹林嗎,怎么會躺在床上,而且還是渾身無力?
“晚照?風離痕?”夜清淺沙啞著嗓子,艱難的喊出聲來。
她想起來,試了好幾次,都不行。雙臂連支撐她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晚照?”她再次出聲。
風離痕推門進來,“淺淺,你醒了……”
“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渾身無力,連起床都起不來?”夜清淺小聲問。
風離痕艱難的扯出一抹愛哭還難看的笑,“淺淺,沒事,明天你就恢復正常了,這是中毒的后遺癥。”
“晚照呢?”
“她給你配藥去了。”
夜清淺斂下眼瞼,悶悶的“嗯”了一聲。
“淺淺,我必須要跟你說實話。”風離痕盯著她,“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夜清淺苦笑,她已經知道了。電影中醫生這樣告訴病人,就代表著病人已經被死神判刑了。
沒想到有一天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風離痕,不要讓我知道。”夜清淺原本灰暗的眸子中重新恢復了色彩,“至少我可以把每一天當做是最后一天來活……”
風離痕嘆了口氣,點頭。
至少她不會因為一月之后沒有解藥而失望,與其希望后失望,倒不如一開始就沒有期望。
“風離痕,你為何在盟主山莊?”
“前往絕塵宮的路上,我聽到了盟主山莊跟暗門勾結的消息,所以想要探聽一下,沒想到就遇到了你們。”風離痕一撩衣擺,坐了下來,瞬間斂去苦澀,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不得不承認,他平時雖然會偶爾犯二,總的來說還是那一群人中最正常的一個。
“沒錯,盟主山莊確實已經與暗門勾結了,他們打算在武林大會上除掉寂風影,然后鏟除絕塵宮。”夜清淺把她聽到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有一點她不懂,藍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藍玉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軒轅浩天的皇妃么?又怎么會跟盟主山莊扯上關系?”聽藍德遠的口氣,不僅有關系,而且是關系匪淺。
風離痕淡淡一笑,“藍玉是藍德遠的女兒。”
靠!這世界凌亂了吧?
如此狗血的事會讓她經歷一番?父親與夫君對立?
“那藍玉會站在哪邊?”夜清淺弱弱的問。
風離痕攤手,“我也不清楚,等燁宸來了,讓他親自回答你們吧!”
看他笑得像只狐貍,一臉奸詐相,她就知道沒好事。
他竟然通知了軒轅燁宸?
她可不可以通知閻王哥哥,提前請她喝茶去?
夜清淺惡狠狠地瞪著他,小眼神像刀子一樣嗖嗖的飄過去。
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風大神醫一萬次也死沒了。
“好好休息,燁宸明天估計就能到了,不要太感謝我啊……”說完,在夜清淺憤恨的眼神中,迤迤然走了出去。
夜清淺哀嚎,怎么辦?她本就是逃婚出來的,目的就是要讓他丟臉的,現在又身中劇毒,命不久矣,她完全可以想象宸王殿下那張黑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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