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放火殺人夜,最適合夜貓子進行活動了。
天羅地網早已布好,只等著請君入甕,甕中捉鱉了。
流劍一襲夜行衣,與黑夜融為一體,在漆黑的夜色中化為漆黑的夜墨。流劍貓著腰,隱藏在離藏寶閣不遠的一棵參天古樹上。暮秋涼夜,夜風習習,帶來陣陣涼意,一如現在的軒轅王朝,凋蔽慘敗。
涼夜已然過半,流劍依舊精神奕奕的注視著藏寶閣的動靜。
軒轅燁宸說今晚內鬼回來,就一定回來。
不是他對他盲目崇拜,而是軒轅燁宸在判斷方面從沒出過錯,一次都沒有。
時間漸漸流逝,月初東山,漸移西天隱入云層之中。月光退隱,只余下隱隱約約的光暈,儼若銀色的光帶纏繞在夜空中。
黎明前的黑暗,來臨了。
流劍越發的小心翼翼,他驀然隱藏起周身的氣息,如狼的眸中精光乍現,來了。
樹葉颯颯作響,如雨聲沙沙。
一抹黑影速度極快地竄入藏寶閣,僅僅一個呼吸間,人去無聲,殘影融入夜空。
流劍掏出絕塵宮特有的聯絡信號,燦爛的煙花綻放,極致美麗,絢麗奪目。
軒轅燁宸放下手中的茶杯,對著楚凌天道,“入甕了,我們捉鱉去吧!”
黑衣人進入藏寶閣,輕車熟路的找到了絕塵陣法的圖紙,收入懷中。
轉身,流劍斜倚在門口,環胸抱劍,面無表情地盯著黑衣人。
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沒想到會是他。
“為什么是你?”流劍開口,為什么是他?
黑衣人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冷嗤一聲,“各為其主而已。”
流劍眉宇間怒氣隱忍,他沒想到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生死兄弟,到頭來卻成為各為其主的敵人。
“動手吧!”黑衣人似是不滿流劍的拖拉,眉宇間盡失不耐,濃密的劍眉皺成一道眉峰,催促道,提早解決罷了。
流劍緩緩抽出長劍,“束手就擒吧,爺會放你一馬的。”
黑衣人冷笑,“跟了主子這么多年,主子的性格還不了解,他最容不得背叛,都是死路一條,不如來個魚死網破?!?/p>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傳來,在寂靜的暮秋夜晚更顯清脆響亮。
“小賤啊,跟著多年,還不了解爺的性子么,你覺得爺會放過他么?嗯?”最后一個字尾音上挑,威脅意味十足。
黑衣人哈哈一笑,滿是蒼涼,“來吧!”
說罷,長劍寒光一閃,直指流劍。
流劍苦澀一笑,生死兄弟還是刀劍相向了。長劍反側,抵擋。
身形后退,行云流水,自然流暢,一氣呵成。
“小賤,慢了!”軒轅燁宸一襲白衣,悠閑地站在一邊觀看,時不時地來一句評價,語氣平淡,吊兒郎當,仿佛眼前不是一場殊死搏斗,而是切磋表演。
黑衣人戾氣橫生,心煩意亂,出手更是狠辣,招式兇猛。
自己的好意對方不領情,他也沒有必要拿著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雖然爺叫他小賤,他還沒見到這種程度。
兩人雖然同為王府四大侍衛,但是四人中流劍的武功是最高的,對付他綽綽有余。
黑衣人也知道,流劍全力出擊,他根本沒有機會全身而退,何況還有軒轅燁宸和楚凌天。
他掏出懷中的煙霧彈,還沒來得及擲出,倏然手腕一陣尖銳的劇痛,即便是他受慣了疼痛,也難以忍受。
煙霧彈隨聲落地,流劍的長劍適時的抵在他的喉間。
能在談笑間殺人取人性命,殺人于無形,世間除了軒轅烈和軒轅燁宸叔侄,只怕再無第三人。
“想跑?問過爺了嗎?”軒轅燁宸淡淡出聲,不急不徐,然而其中的冷意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流劍扯下他的蒙面巾,眸中劃過一抹哀痛和不忍,他別過臉去,不在看那張讓他熟悉到極致的面容。
“不忍心?”軒轅燁宸睨了流劍一眼,“瞧你那點出息,丟爺的臉!”
“流云啊,爺自認為對你不錯吧,可是背叛爺有什么好處呢?”云淡風輕的聲音隱隱透出一抹惋惜和失望,雖然極淡,但是他聽出來了。
流云詫異抬頭,是他讓眼前這個天之驕子失望了嗎?
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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