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大宴中當眾表演，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一個不小心，只會徒惹別人笑話罷了。

——那么，究竟是因為什么，才促使戚妃這樣做呢？

想了許久，仍是沒想出一個合理的原因，還導致了仍在發燒的自己腦袋又開始痛起來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腦袋的疼痛讓她感到很難受，“紫鴛，幫本宮揉揉。”

“娘娘，您不舒服么？”紫鴛卻沒有像以往那樣聽令，仔細觀察著柳芫清的臉色許久，忽而道：“娘娘，您的臉今天看起來為何這么紅？”

“沒事！”柳芫清道，紫鴛卻不愿相信，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果不其然，滾燙一片。

“娘娘，您發燒了！”紫鴛驚呼。

果然，在這種大雪天里渾身濕淋淋的很容易就會著涼的。

“娘娘覺得不舒服為何不早點說出來？要是病情加重了怎么辦？”紫鴛說著，收回手就要往外面走去，“奴婢去給娘娘叫太醫過來！”

話音未落，她的手已經被一股拉力給拉住了。她疑惑地轉頭，卻看到柳芫清面色淡漠地看著她，“不需要喊太醫！”

“娘娘——”她眼神略帶責怪地看著柳芫清，那神情仿佛是看著不聽話的小孩兒一般無奈。

“真的不需要喊太醫，讓本宮躺幾天，自己會好的！”她的體質的確是容易生病，但尋常藥對她往往是沒有用處的，所以一旦她生病了都是她的師傅給她配藥的，而現在，她的師傅并不在宮里。

不過沒關系，不喝藥她的病情也同樣會好轉，雖然是需要復原的時間長一點。

“不需要擔心！”柳芫清淡淡道，放開了紫鴛的手，“讓本宮躺幾天就好，沒事的?！?/p>

紫鴛咬著唇，深深地看著她?？粗莻€明明只有十七歲的少女，臉上卻帶著不屬于那個年紀所該有的淡然，那清幽清幽的眸底，總深深地沉淀著一層淡淡的疲憊。

——是不是世間上的許多事情，讓她的心，提早蒼老了？

她猛地別過臉，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娘娘，您好好休息，奴婢去給您端碗熱粥過來?！?/p>

說完，不等柳芫清開口，已經急步走了出去。

門‘咿呀’一聲關上了，滿室恢復方才的靜謐，柳芫清望著門口的方向，怔怔地發了一會兒呆，半響，才收回視線。

腦海中浮現出的，是昨夜的那個場景。大雪紛飛，那總是一臉冷漠的帝王，朝雪地上跌倒的年輕侍女伸出手……

那樣的場景，那樣的人物，的確是很美啊，美得，仿佛一幅畫，可是，看著那么美的場景的時候，她的心卻只有一陣強烈過一陣的寒冷，寒風吹徹，再無一絲溫度……

——如果，如果最終留在他身邊的不是她了，那么，會是誰？他希望是誰留在他的身邊？

會是紫鴛么？

已經那么久了，已經那么久不曾見過他對那個女子這樣溫柔過了，昨夜里，是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看見他的臉上流露出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溫柔。

紫鴛……

如果是紫鴛的話，她可以接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