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見了項羽與子期,木蘭遠遠便沖他們一笑,然后說道:“早啊,籍兄,虞兄。”
虞子期顯然是吃了一驚,他輕輕對項羽耳語:“姬兄,怎么,跟變了一個似的。”
項羽笑了笑,拍拍木蘭的背,道:“以后的木蘭啊,都是這樣的啦!”然后望著木蘭,兩人相視而笑。
今日的集訓與昨日一般,只是比試劍術時,不見了昨日的彪形大漢。木蘭便問道:“虞兄,昨日那人何在?”
“哦,那人昨日杖責了二十軍棍,如今正在榻上躺著吧!”虞子期邊與項羽比試,邊說著,然后一劍朝項羽指去。項羽對于劍術并不擅長,只是躲閃。
木蘭上前,截住他的劍,嘟著嘴道:“不管,你把我對手弄走了,你賠我!”虞子期一面應著“好,好,好”,一面與他過劍。兩劍相接,銀光交錯;四目相對,君子坦蕩。
末了,比試之后,虞子期擦了擦汗,才與項羽說;“姬兄劍術超群,身體靈魂輕盈,是塊練武奇才。”項羽也在一旁贊許點頭。看著那二人只是贊嘆自己,木蘭笑笑,道:
“‘陽氣者,精則養神,柔則養筋。謹和五味,骨正筋柔,氣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則骨氣以徑。’”脫口而出之后,少年有些微微愣神,姐姐,這可是你最愛讀的書。
“木蘭,你說的,是些什么?”項籍聽著他的話,無奈地問。
“養生之道。”虞子期接過話答著,又望了木蘭一眼。
木蘭回之淡淡一笑,然后扯著子期道:“走,我們尋樂子去,讓他一個人好好學習會兒。”說著,扯著虞子期走遠了,末了,再丟下句話來——“《黃帝內經》,自己去找,找到了再來找我們!”
項羽畢竟是個老實人,聽了他的話便乖乖回房找《黃帝內經》去了,找了好半天,才會床底下摸出來,他也不顧上面的灰塵,翻開便細讀著,心里又一面想著那兩人會去找些什么樂子。想著想著,又不禁惱起起來,他們倆個為何要丟下我一人?木蘭又為何要與子期一起去尋樂子?那我呢!漸漸地,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這種醋意,便猛地打了自己一耳光!項籍,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木蘭可是男的!
待找到了出處,記于了腦里,項羽便放下書去尋那二人去。打開了房門一看天色,申時已過,快至酉時了,可奇怪的是他竟不覺得餓。他去了木蘭的廂房,果然房內是亮著的。他在屋外,遠遠就看見了映在門窗上的人影,交疊在一起,顯得無比親密。
他有些惱怒,還未敲門,便推開了,可屋內的兩人,只是相對而坐,人手一支酒樽對飲,相敬如賓,只是視角上重疊令人產生了歧義。推了門,兩人都回頭望著他,他面中的怒意也無從發瀉,便上前去,拿起桌上的酒樽將里面的酒牛飲而盡。末了,又開門出去,臨走前,還說了句話來:
“——《黃帝內經》素問篇,生氣通天論。”然后又關上門,走了。
身后便是木蘭與子期二人爽朗的笑聲,沒有人注意到他在生氣,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