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雪也越下越大,慕思耶一行人在白雪皚皚的沙漠一路向東奔跑著。后面的人還在追著他們,只是已經不在放箭了。
“主人,我們現在怎么辦,按照現在的速度,再有兩個時辰可以到東部的大營。”胡喊著問慕思耶。他不知道后面那些人是沒有箭了,還是停止放箭了,不過根據他的驚訝,他知道身后追著他的這些人一定是受過訓練的騎射高手,他們還帶著羅娜和樊若兩個不會武功的女孩子,朱無心雖然武功可以抵擋一陣子,但是卻不敢殺人,身上也沒有武器。
“去東大營。”慕思耶喊著。羅娜已經十分疲憊了,高度的精神緊張,她的身子已經僵住了。樊若也沒有騎過這么長時間的快馬在寒風瑟瑟,白雪皚皚的大沙漠,她感覺自己已經凍僵了。朱無心聽到去東大營,想起了木涯,想起了和木涯的約定,如果有危險,就吹響木涯送的木哨,現在是夜里,木哨的響聲應該可以傳的很遠。
朱無心回頭看了一眼左后方的胡伯說:“我吹哨子讓木涯接應我們吧。”
“好。”胡伯也想起了木涯了木涯送給朱無心的木哨,他估計這個遠度應該可以聽見。
朱無心左手抓緊韁繩,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哨,放到嘴邊有節奏的吹著,兩短一長,三短一長相互交替。
后面追著他們的馬隊放慢了速度,其中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問領頭的:“頭,我們還追嗎?她們好像在找援兵。”
“再跟一段看看。這里距離東部大營還很遠,不一定會有援兵。”領頭的回答說。
東部邊境大營的軍帳中,木涯正在看一本關于陣法的竹簡,忽然將士進來單膝跪地,右手握拳放于左胸前說:“報告木大將軍,前方巡查隊長回報,聽到隱約哨聲,兩短一長,三短一長,相互交替。”
木涯放下手中的竹簡大喝一聲:“備馬,鐵驥隊伍隨我出發。”木涯帶上頭盔,跨上戰馬,帶上身后的五十鐵驥將士,順著聲音的方向奔去。木涯知道這是朱無心的求救的哨聲,白雪紛飛的夜晚朱無心為什么會在東部大沙漠上,又為什么會吹響這求救的哨子。
羅娜真的有些挺不住了,她全身都凍透了,雪花在她的斗篷上結了厚厚的冰,她已經將上身趴在了馬背上,靠著熱血的溫度,她才能感受到一點點的溫暖。
樊若感覺上下牙齒都在碰撞著,朱無心也冷的直哆嗦,嘴里還不停的吹著木哨,兩短一長,三短一長。他們的馬也有些跑不動了,速度也漸漸滿了下來。追他們的敵人的馬也跑不動了,速度明顯慢了很多。
胡伯聽見了了遠方大部隊的馬蹄聲,但由于天黑不敢確定是不是來接應的木涯。朱無心也看到了隱隱約約的一群馬匹。她變成了一陣短促的哨聲,聽到對方也回復了一陣短促的哨聲。
朱無心大聲的喊:“是,是他們,是木涯將軍。”慕思耶看著已經快要墜下馬的羅娜,大聲喊著:“婀娜,快到了,不能睡。”
“頭,前面好像是鐵驥大將軍。”后面追趕他們的人說。
“撤。”領頭的人掉轉馬頭向西跑去。
“吁。”看到追他們的人已經不追了,就勒住了拿鐵,起身躍到羅娜的背后,摟住了羅娜,勒住了熱血。
大家也紛紛勒住韁繩,停了下來,月光下,銀白色的沙漠上,馬兒都喘著粗氣,跑了太久,它們也累壞了。
“木涯見過大王子殿下,胡大將軍。”木涯擔心跪在慕思耶的面前,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后面的將士們也單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說:“參見大王子,見過胡大將軍。”
慕思耶將羅娜抱在懷里,沒有下馬說:“起來吧,繼續前進。”他看到羅娜凍成這個樣子,感覺心如刀絞。因為自己連累了她們。
木涯傻傻的看著換上女裝的朱無心,心里似乎有一團東西在燃燒,他站在原地,仰著頭看著馬背上的朱無心。
“你傻了不成,我都快凍死了。”朱無心看著木涯傻傻的望著自己,心里有點不好意思。木涯聽見朱無心這么說,立刻解下斗篷,遞給朱無心說:“給你。”朱無心接過斗篷遞給旁邊凍得直哆嗦的樊若。
“我,我不要,你穿吧。”看朱無心也很冷,樊若沒有接過斗篷。
“你穿吧,我沒事,肉多抗凍。”朱無心將斗篷扔給樊若。然后看看還傻愣愣看著他的木涯說:“上馬。”
木涯有些傻,走到自己的馬前,抬腿上了馬。朱無心撅起了小嘴,自己嘟囔著:“真是個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