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祭的隊伍快速返回樓蘭城,一路上淳安和吉魯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慕思耶一直將樊若抱在懷里,樊若的血染紅了慕思耶的白衫,國王在馬車里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心中暗自揣測,想殺自己的人,真的是自己一直疼愛有家的海兒嗎?因為自己和慕思耶一起被殺,王位就會到穆海天的手中,所以他的嫌疑最大,剛剛的不像是匈奴,匈奴的刀要更厚一些。
剛到宮中,慕思耶就抱著樊若沖進了醫部,他沖著御醫喊:“快快救救她。”國王也囑咐,無論用什么方法都要讓她活下來。
在樓蘭的大殿,國王著急大臣進行了緊急議事,這次議事并沒有分析刺殺的事,而是著急大家問如何救治琴師。對與刺殺的事,國王已經安排人私下調查。
樓蘭大殿上,御醫陳述了樊若的傷勢:“啟稟陛下,琴師的傷勢已無大礙,只是失血過多,什么時候能醒過來還沒有辦法確定。”
“啟稟陛下,依老臣之見,可以送琴師回若羌,若羌國君的醫術天下第一,他一定可以醫治好琴師。”醫部的大臣建議說。
“萬萬不可陛下,琴師尊貴等同若羌國君,琴師在樓蘭遇刺,如果現在還未痊愈就送回若羌,勢必會影響兩國交好。”戶部大臣組織了醫部大臣的想法。
“陛下,如果我們不通知若羌國君,萬一琴師生命出現問題,我們沒有辦法同若羌交代。”醫部大臣不愿意退步。
國王看了看朝貢大臣西密函說:“西密函,你修書一封,給若羌國君,將琴師遇刺的事情和現狀將清楚,征求一下若羌國君的意見。”
而此時胡正騎著他的棗紅色戰馬,趕往大漢,他希望如果真的有一天慕思耶和穆海天兵戎相見的時候,慕思耶可以得到大漢的幫助。他已經將慕思耶寫的竹簡給了若羌國君。
“若若遇刺了?她傷的重不重?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朱無心搖著若羌國君的手臂。
“信上說性命無礙,本君打算派你去樓蘭將琴師接回來。”若羌國君抽回手臂,看著朱無心。
“好,那我現在就去。”朱無心想到樊若受傷還在昏迷,很著急。
羅娜走到若羌國君面前,雙膝跪地說:“國君,我想陪同無心一起去。”
若羌國君轉過身看著羅娜說:“婀娜,你還是不要回樓蘭,以免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可聽說慕思耶自從為你殺了那么多將士以后已經很久都不能睡覺了。”
羅娜看著若羌國君臉上浮出驚訝的神情,若羌國君看著羅娜的表情繼續說:“傳說慕思耶從不殺人,不過為了你他怕是把這輩子的人都殺了。”說完又轉身對朱無心說:“你去準備一下,一會就安排馬車去接琴師。”
羅娜傻傻的愣在那里,她每想起慕思耶為了自己殺人,心中總是與一種難過的滋味,現在又知道慕思耶因為這個事情不能入睡,眼淚就止不住流了下來。
朱無心摟住羅娜說:“娜娜,你別傷心了。”羅娜在朱無心的懷中哭出聲來。朱無心看了看門口接著說:“娜娜,我要去接若若了,等我們回來咱們再一起想辦法。”
朱無心換了一身水藍色的紗裙,騎上了彎彎,身后跟著輛馬車,兩邊是二十四個人組成的護送隊伍,穿過沙漠向樓蘭城走去。
在樓蘭宮,樊若的寢宮中,木塔王妃正在照顧剛剛蘇醒過來的樊若。她將中藥一勺一勺的喂進樊若的嘴里,口中還自己念叨著:“琴師,我都聽說了,刺客殺過來的時候,您還在撫琴,躲都沒躲,琴師你這是何苦呢?”
“在若羌給已故的人扶曲,一定要扶完,以表示尊重。”樊若蒼白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那琴師也不應該不顧自己的性命呀。”木塔王妃轉過身將藥碗遞給身后的婢女蘇兒。
“婀娜王后是大王子的親娘,有是若羌的公主,我必須要不曲子扶完。”樊若不知道木塔是不是國王因為察覺派來的,她極力想把這件事隱瞞過去。
“真希望過幾年我去世了,琴師也能為我扶上一曲。”木塔的表情是那樣的哀傷。
“木塔王妃正是豆蔻年華,如說年齡還比我小些,為何說這樣的話。”樊若看著木塔的表情,不知道木塔這是做什么用意。
“你我相處這些時日,也情同姐妹,我只同你說。”木塔回身使了一個眼神,蘇兒讓其他人都下去,自己也端著藥碗走了出去。
樊若想了想也是,自己在宮中這些時日也多虧了木塔王妃的照料,王后多次派人來請,也是木塔王妃從中周旋,還多虧了木塔王妃送來的婢女蘇兒,想一想她確實幫助了自己許多。
木塔王妃拉起了樊若的手說:“琴師你有所不知,我年華再好也沒有用,如果有一天國王殯天了,我們這些沒有子嗣的王妃,是要陪葬的。”木塔王妃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
樊若聽到木塔這么說,心中嘆息到,如此一個美艷的女子,心地如此善良,怎么就落得了一個陪葬的下場,她的舞蹈條的那么美,若是在現代前途不可估量。
木塔王妃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繼續說:“可惜我嫁給國王陛下的時候,他已是古稀之年,我又怎能懷上子嗣,要怪只能怪我自己的命了。”
樊若一愣,心想前幾日還挺宮中的婢女們說,木塔王妃本懷上子嗣,被奻鳶王妃心生妒忌喂下了紅花,國王為了平息此事將奻鳶王妃發配到珍學殿為奴。但是今日木塔王妃這樣說。樊若試探的問:“那奻鳶王妃的事?”
木塔看著樊若不相信自己的表情說:“奻鳶王妃是若羌的琴師,她發現了王后的秘密,王后要殺她,是我救了她,假借流產才讓國王把她發配到珍學殿為奴的。她有一對翠玉的耳環可以正面她的身份。”
樊若聽到木塔說翠玉耳環,想起若羌國君的話,知道木塔說的是真的,奻鳶王妃應該就是若羌國君托自己找的琴師,又想起自己與羅娜說話時,羅娜說的話,那個奻鳶王妃就是自己要找的琴師。
樊若看著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木塔王妃,舔了舔慘白色的嘴唇說:“王妃,就沒有其它辦法可以保命嗎?”
木塔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方法到時有一個,只是大王子殿下他不應。”木塔往床里挪了挪說:“我聽史官說,凡是生母過世的王子都可以由其他王妃領養,領養王子的王妃也可以不用陪葬。樓蘭國中生母過世的王子只有大王子殿下。”
樊若皺了皺眉頭說:“木塔王妃如此年輕,只怕還要小大王子幾歲,如今想領養大王子,只怕大王子也挺尷尬的。”雖然她理解慕思耶,但是心中又想,這么年輕的王妃,陪葬實在是可惜了。
“啟稟琴師,木塔王妃,若羌國派人來接琴師回去了。”門外傳來了婢女蘇兒的聲音。
“琴師,這是要回去了,路上還是要多注意安全。”木塔王妃從懷中掏出一枚圓潤的白玉,白玉用金色線纏繞著。木塔王妃將玉佩遞到樊若面前雙膝跪地說:“這是我大宛的求和玉佩,有勞琴師代我交給若羌,希望大宛能與若羌結為盟國,共同扛敵。若羌國君若是也有此意,請講玉佩送往大宛,如果若羌國君無意結盟,請講玉佩送還木塔。作為大宛的公主,我活著的時候希望為大宛多做一些事,希望琴師成全。”
樊若看著玉佩心中暗自想,木塔王妃果然不簡單,又是領養,又是聯盟,原來一個公主遠嫁他國,就是一種使臣。木塔王妃年紀雖然小但是卻很聰明,這幾日對我的照顧,原來目的在這里。
樊若笑了笑,接過木塔王妃手中的玉佩說:“木塔王妃放心,這話一定替你帶到。”
木塔王妃漏出了燦爛的笑容說:“那就謝謝琴師了。”
樊若看了看門口對木塔王妃說:“相求木塔王妃一件事。”
“琴師請講。”木塔好奇樊若有什么事情需要求自己。
樊若一邊披上外衣,一邊說:“我很看蘇兒乖巧伶俐,大王子身邊也沒有像樣的婢女,不知王妃可愿意將蘇兒送給大王子殿下做婢女。”樊若心里想的是慕思耶長年有人監視,蘇兒伶俐,很有辦法就將偷聽的人支開,如果在慕思耶身邊也能幫些忙。
木塔的臉上漏出了難色,她嘆了口氣說:“并不是我愿不愿意,只是這后宮王子門的侍衛,婢女,都是王后一人調配,你是琴師我才好像國王請求派人伺候你,但是王子畢竟是王子,還是要聽王后的。”
樊若點點頭說:“王妃如果同意,我去同國王陛下說便是。”樊若也想試試上次《夢移天裝》談完,國王對慕思耶的態度有沒有變化。
木塔點了點頭說:“雖然舍不得,但是如果大王子愿意我當然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