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搶著上前,廂房的門突然打開。
嬤嬤一臉驚恐,看見門外站著三個相貌出眾的少爺,老臉突然一紅,對著站在最前面的程家三少低聲支吾:“程三少爺,老身、老身……哎——”說著,低頭匆匆羞憤而去。
三兄弟再次默契的相互對視,就要走進(jìn)廂房,這時,一抹白沖了出來,恰恰撞上走在最前面的程玉玄的胸膛。
“壞人,別跑!”
程玉玄忙穩(wěn)住胸前的嬌小人兒:“輕輕?”
輕輕披頭散發(fā),一臉兇狠,手里還揮舞著一塊紅色的布料:“壞人,我要扒了你的皮!”
那抹紅太搶眼,三兄弟不由自主將視線投過去,卻又在下一秒紛紛轉(zhuǎn)開視線,那……竟是一個肚兜!是輕輕的嗎?
程玉玄輕咳一聲,看向身前的人兒,不禁面色一紅,將視線再次轉(zhuǎn)開,之前沒有在意,她……居然只穿著底衣,衣領(lǐng)微敞,里面的粉色肚兜若隱若現(xiàn)。他忙上前一步,不著痕跡的將她擁個滿懷,而她頸下的一片美好風(fēng)光也被他遮擋的嚴(yán)實(shí)。
他轉(zhuǎn)過臉,感覺著懷中人兒的熱度微微熏暖了他的冰冷,不知剛剛她的那個樣子,大哥、二哥看到了多少。她真貪玩,怎么能把肚兜拿出來……
等等!她的粉色肚兜明明好好的在她的身上,那,這個紅色的肚兜又是……誰的?
難道……
他啼笑皆非,既然不是她的,那么就是剛剛那個嬤嬤的嘍,難怪,那個嬤嬤神色那么羞憤。
“壞人!壞人!”懷中人兒還在蹦跶著。
她軟軟的身體摩擦著他的胸前,他只覺一陣口干舌燥,想起剛剛看見的美好風(fēng)光,鬼使神差的,他再次將視線轉(zhuǎn)到她的臉上,她的眼睛忽閃忽閃,璀璨慧黠的光狠狠的迷了他的眼,他眼眸突然變得幽深無比,就要壓下她唇上的兩瓣柔軟……
“玄兒!”
他僵了僵身體,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而后又神色自若的抬起頭來:“娘。”
程夫人的臉上有些鐵青,伸手將一件外袍披在輕輕身上,同時將輕輕拉離程玉玄的懷抱,小心的遮住她的胸前風(fēng)光,并奪下她手中的紅色肚兜,端莊的臉上也有一絲不自在,卻又馬上優(yōu)雅的將肚兜……塞到了自己的貼身奴婢手中。
“天兒,你過來,坤兒、玄兒,你們先回自己房里,女孩子的閨房也是你們隨便能進(jìn)的?”
程玉玄微微低頭:“是。”剛剛,他的眼里只有那個人兒,竟忘了大哥、二哥還在,真是失態(tài)的很。
他轉(zhuǎn)身欲離開,正對上迎面而來的程玉天,他淡淡的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就欲擦身而過,程玉天突然壓低聲音:“三弟,遮擋的好嚴(yán)實(shí)啊。”
他聞言,神色不變,淡淡啟唇,同樣壓低聲線:“是嗎?你也覺得嚴(yán)實(shí)?那我就放心了。”說著,走出廂房,不管他們怎么想,沒看到那誘人的美景就好。
程玉天輕搖骨扇,嘴角噙著一抹極淡,卻又極真的笑意,這個三弟……
本來時時最搶先的程玉坤,此時卻落在了最后,他看著自家三弟就這樣走了,想了想,終于開口:“娘……”
“你先下去,晚些時候我會去找你!”程夫人態(tài)度凌厲。
“是。”程玉坤低下頭,再也沒有了據(jù)理力爭的魄力,他的臉微微慘白,終于咬咬牙,退了出去,看見自家母親那樣的神情,顯而易見,他的謊言……已被識破。
程夫人見該走的已走,才似放下了心中大石一般,深深的松了口氣。
程玉天一見,便已知剛剛“驗(yàn)明正身”的結(jié)果。
“娘,何事留下孩兒?”
程夫人讓婢女為輕輕梳理頭發(fā),自己則坐于她的對面,從自己的腕上摘下一個血石玉鐲,套在了輕輕的手上,摸著她的手,再次松了口氣。
“終于,終于可以放下心了……輕輕她,仍是完璧,她很快就是你的人,也只能是你的人!”
“嗯。”程玉天淡淡的應(yīng)了聲,并沒有太多的驚喜,反而是濃濃的疑惑,充斥他的心中,他看著母親那極其內(nèi)斂的容顏,終于開口說道,“娘,我能知道,為什么非我不可嗎?”
程夫人的身子微僵,立馬又笑笑:“因?yàn)槟阕詈线m。”
“這不是理由,為什么我最合適?”他灼灼的盯著自家母親。
輕輕把玩手中的木梳,同樣也在凝神細(xì)聽,這個問題,也是她很好奇、迫切想知道的,為什么程玉天最合適?難道,程夫人說謊,另外兩個兒子不是她親生的嗎?這么……厚此薄彼!
程夫人有些神情閃躲,但是仍極力保持著鎮(zhèn)定:“娘說你最合適就最合適,怎么,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決定嗎?這么多年,打理這個家,我有哪項(xiàng)決策是錯誤的?還是,你不滿這個家由我來當(dāng)?放心,等你娶了輕輕,就分家!”
“娘,你在說什么呢,我哪有那個意思,您別多想。”哎,女人啊,再理智的女人也有借題發(fā)揮的毛病。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下去吧,等你大婚那日,我會把你爹留給輕輕和你的新婚大禮,親送交到你手上。”
程玉天大驚:“爹的……大禮?可是爹去的那么突然……”
“那禮主要是給輕輕的,是你爹生前就早已備好的,她是咱們程家的童養(yǎng)媳,早晚會是……程家的人。誰娶了輕輕,那東西自然就是誰的了……好了,我有些私房話跟輕輕說,你先下去吧。”
“是。”程玉天退了出去,他的手卻在狂抖,大禮,爹的大禮?還是給輕輕的新婚大禮!難道……會是《先皇圖》?
見到自家大兒走了出去,程夫人這才輕撫輕輕的手,一臉慈祥:“輕輕啊,我知道,老爺當(dāng)初遲遲不把你指給任何一個人,卻徒留一個童養(yǎng)媳的名分,只是想……想讓你做一個名正言順的程家人,他有他的無奈,他想不到的是……你是真的能夠嫁到程家!”
輕輕暗驚,這位程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聽不明白。
“輕輕啊,放心吧,雖然天兒在外的名聲不好,但是我知道,他人是很忠厚的,那些風(fēng)流只是他的保護(hù)色而已。”
輕輕低頭,不言不語,似是有些昏昏欲睡,心下漸漸升起一股暖意,都說知子莫若母,這個程夫人,將自己的兒子看的也算透徹,她口氣里的疼惜和維護(hù),讓人不覺感動,也是個慈愛的好母親啊。
“輕輕啊,不是我為自己的兒子說話,而是,他不可能是那樣花心的人,他的爹、他的爹……他的爹就是一個極其癡情的人啊。”
他的爹?程老爺程顯嗎?
應(yīng)該是,但是聽程夫人的口氣、看她有些恍惚的神情,輕輕又直接的覺得不像……
輕輕蹙眉,她在胡思亂想什么,不是程顯還能是誰?難道程夫人紅杏出墻嗎?
哎,防“鬼”防的,讓她感覺周圍就沒有一個正常人了。
輕輕失笑,轉(zhuǎn)換心思,不去想讓她頭疼的程家雜事,想些開心的,比如今晚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