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玉寜聽到他的話便抬眸笑道:“公子生辰,我也沒什么東西可送,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話出,燕郇心底一怔,唇角莞爾,帶著絲真誠的笑意落座,拿起筷子挑起絲面,放到了嘴里,入口即化,絲絲滑滑,燕郇心底某一處似有軟化。
“哎,公子,可別咬斷啊,這是不吉利的。”拓拔玉寜見他吃的那么香,笑著提醒道。
燕郇含著面的唇似有微動,微微挑起的眼角傾斜著笑意,點了點頭。
不到片刻,碗便見了底,湯都不剩了,拓拔玉寜眼里笑意滿滿,看著似有回味的燕郇說了句:“公子,味道怎么樣?”
“不錯。”簡單的兩個字從燕郇的嘴里說出來也算是很高的評價了。
記事起,燕郇便沒有過過生辰,他看著淺笑著的拓拔玉寜,長期清冷的心底似有龜裂開來。他站到她面前,深邃的眸子看向她,低聲道:“這道面有名字嗎?”
“千褸面意指千絲萬縷一錦之歸,它名千褸面。”拓拔玉寜晶亮的眸子有著明凈般的清澈,燦若繁星點點,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般,靈韻四現,一顰一笑,清雅淺秀。
燕郇看著她,原本冰冷孤傲的眼睛里泛起了點點暖意,鳳眸星目輕輕掃過她的臉龐,拓拔玉寜只覺心似乎猛烈的跳了一下,被剜了一角似得,隨著他眼波流轉而起伏跳動,他的嘴角似乎掛著笑,銀線繡制的衣袍伴著他纖長白凈的大手突然浮到了她那如玉的臉頰上。
忽而,管家走了進來,打破了沉寂,他垂著眸,似沒發現屋里的怪異,低頭手捧著一個暗紅色的盒子,開口:“公子,相國的嫡小姐送來禮物,祝公子生辰快樂。”
燕郇浮在半空的手一頓,放了下來,看向走進來的管家:“把東西放下,出去吧。”
而剛回過神來的拓拔玉寜忙退到了一側,她在干什么,差點著了燕郇的美男道。
“公子……”管家將東西放到桌子上,看了眼空碗,朝著燕郇欲言又止道。
燕郇沒理他,朝著門外喊了聲“劍風。”
“是,公子。”劍風立馬走了進來。
拓拔玉寜黛眉微皺,燕郇要做什么,看去,只見燕郇拿起了桌上價值不菲的盒子,看也沒看是什么,直接甩給了走進來的劍風:“拿去玩吧。”
“好嘞。”
“這……”管家驚詫了一下,看向笑呵呵帶著盒子離去的劍風,心頭一跳,公子這是做什么,正想說話,轉頭,卻見燕郇低垂著眉目,拿著手帕將手擦了下,一扔,手帕掉在了地上,粘上了灰塵。
拓拔玉寜掃了眼他的樣子,挑了挑眉,沒說話。
管家嘆了口氣,現在薛氏一族被關進了大牢,世族門閥地位不穩,燕家也必須采取措施了啊,這木嫣是相府嫡女,來向公子示好,怎么的,抓住這機會也是好的,可看公子的意思,哎,算了,自己也老了,別管了。
“沒什么事,你先下去吧。”燕郇看了眼管家,開口。
管家沒動,額角上的幾道皺紋皺起開了口:“公子,木家那少爺的出殯禮快到了,給燕府遞了話。”
距離木柏濤死已有段日子了,木家人在傷心,這死了的人也還得入土,塵歸塵,土歸土,不相干了。
據說,朝陽公主因為薛家只是入獄,還沒判刑的事已經進宮好幾趟了,太后也因為此事而驚動了,礙著淑貴妃和薛家盤根錯節的勢力皇上遲遲沒有下旨,按理說,木相帶人暗訪鬼市,證明了薛家勾結鬼市,囤積糧食兵器,有“謀逆”的罪名,再加上,薛靳殺害皇帝親侄子,死罪根本免不了,為何大理寺遲遲不定案。
燕郇冷凝的眸子沒有絲毫波動,“知道了,什么時候。”
管家低頭:“說是今晚上席,明天早上就出殯,朝陽公主氣急攻心,不想大鬧。”
話出,燕郇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管家一走,拓拔玉寜走到燕郇面前,輕聲道:“公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這薛家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乃燕郇一手策劃,他的目的她很清楚,可是,如今,因著四大世家,不少忠于世家的人都在為薛家求情,燕郇身為世家之首,他……?
燕郇笑著看她:“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