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著這一幕的趙氏已呆楞在了原地,不做聲,聽見這竭嘶底里的驚叫聲,不敢上前,忙看向朝陽公主:“公主,這……實在有損姑娘家的清白啊,臣婦求公主讓人將貓給捉下去。”
趙氏雖是繼室,但也是四大門閥之首燕家的主母,她這樣開口了,朝陽公主心里雖不滿,卻也不好不應,正皺著眉想該如何說呢,忽而,“砰”一聲,一顆雕有鳳凰的玉珠“鐺”的一下掉了出來,貓兒也從趙鳳如身上一躍而下。眾人大驚……
“玉珠找到了?”
“是啊,沒想到趙家的嫡小姐竟然會去偷一個死人的玉珠。”
“你可別說,雖是死人的玉珠,那也是皇帝親侄兒的陪葬品,能差的了嗎?”
“這趙府什么家教?”
拓拔玉寜收回心神,看去,只見趙鳳如已經是狼狽不堪,頭發上玉釵頭鳳早已亂的不像樣,胡亂的隨意插著,似乎還掉了幾根發絲,衣服上都是凌亂的爪子痕跡,袖子那兒還被扯了幾道口子,都抽了絲,露出了白皙的皓腕。
朝陽公主目光微寒,原來是賊喊捉賊,朝著后掃過木相的臉,后者與她一樣,同是帶著絲復雜,趙鳳如生在趙家,世家門閥的地位連皇帝都忌憚,她若拿這事與他們世族作對,那……
“公主開恩,這丫頭定不是有意的,可能是誤拿,求公主放她一馬。”趙氏掃了眼愣住坐在地上的趙鳳如,眼里劃過怒意,卻還是出列開口了。
朝陽公主沉了一口氣,沒說話。
趙氏忙捅了一下還愣著的趙鳳如,后者一個激靈回過神,怎么會?怎么會這樣?玉珠明明是在婳兒身上的,怎么會到自己的身上,腦中突的一個閃光,她瞪大了眼看向站著不語的拓拔玉寜,咬牙道:“是你,是你在陷害我。”
眾人紛紛驚詫此等變化,有些去過趙家老夫人宴會的權貴們,帶著絲不屑的目光看向猶如瘋婆子般的趙鳳如,閃過嫌惡,趙家權勢再大,也絕不攀親,這樣的媳婦,斷斷要不得。
拓拔玉寜神色不變,微微屈背,居高臨下的看向趙鳳如:“趙小姐再說什么,我聽不懂。”
“你……”突然,想要站起來的趙鳳如被趙氏給狠狠拉了住,她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侄女,已成既定事實了,還不知悔改。“跪著。”
趙鳳如見姑母似有生氣,不甘的瞪了眼拓拔玉寜,跪直了身子。
“公主,這……”趙氏看向朝陽公主。
朝陽公主正色:“偷盜之罪在大魏也有律法,按律法辦事燕趙兩家可有異議?”
話出,趙鳳如白了臉,元宗帝上位后,曾修改過大魏律歷,偷盜死者陪葬品等同于刨人家祖墳,跟盜尸者沒什么區別,按大魏律歷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
趙氏拽著帕子的手尖微微泛白,脫口而出了句:“不可。”說完,沒等看朝陽公主的神色,忙將求情的目光看向了燕郇,燕郇是燕家真正的掌舵人,相府會給他面子的“郇兒,幫幫你表妹。”
話出,眾人皆是看向了燕郇,拓拔玉寜眉梢上挑也看向了他,后者親自走上前了一步,清淡的聲音響起:“母親放心,趙小姐都要及笄了,會承擔后果的。”
“表哥……”趙鳳如微詫異,一雙手拽的緊緊的,怒道。趙氏也隱隱有絲不滿。
而一直沉默著的木嫣虛弱的走了出來,朝著朝陽公主柔聲道“母親,時辰不早了。”
聞言,管家求之不得立馬上前“公主,先封棺吧。”一手捧著玉珠帶著絲著急,這事兒耽擱不得。
朝陽公主一甩袖,沒再說什么。
眾人連忙將位置讓了開來,贊唱者重新贊禮,木相親自綬禮封棺,眾人磕頭,祭大禮,伴隨著“砰砰砰”的敲打聲,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封棺的儀式完成了。
封棺一完,拓拔玉寜便跟著燕郇回府了,據說,趙鳳如最后也沒受到什么實質性的懲罰,趙家人親自登門拜訪了相府,吊唁了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