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辦完事回來的燕郇過來了一趟,見她在床上躺著,靜默了一會兒,便離開了。他一走,裝睡的拓拔玉寜便睜開了眼,下了床榻,她不能在留在燕府了,燕郇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目光微寒著看了眼房間里的陳設(shè),走到紅木漆成的柜子,打開取出了一件早已準備好的輕便的衣物,換上,剛剛走到了門口。
突然,她的步子一頓,微垂著的眸子閃過一絲不知意味的情緒,嗤笑了聲,竟然沒有什么可以帶走的,深吸了一口氣,不在留戀,雙手一拉,門開了,不帶絲毫感情的離去。
夜已經(jīng)深了,四周沒什么人,她悄悄的翻過墻,穿過后院,順著小路到了后門。
突然,前面?zhèn)鱽砹藥椎滥_步聲,伴隨著光亮,她忙靠墻躲過了暗處……
“聽說了嗎?憐姨娘的孩子沒了……”
“早知道了,剛沒多久的事,八成是哪個愛慕二公子的丫鬟干的,那憐姨娘也是個可憐人……”一頓
“聽桂嬤嬤說夫人震怒,這么好好的孫子就沒了,氣壞了……”
“快別說了,趕緊回去吧。”
說著,兩人匆匆走過,拓拔玉寜瞇著眼眸看著他們的背影離去,心頭沉思,總隱隱感覺不對。
憐姨娘據(jù)說是二公子燕懷在臨城買的,身世不明,一朝懷孕,才母憑子貴來了這大魏燕府,這個孩子可是她唯一的籌碼,一定會好生保護,如今,這孩子怎么會莫名其妙的沒了,怪,拓拔玉寜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算了,燕府實在不是個久留之地,得趕緊走,思此,掃了眼四周,靜悄悄的,她這才繼續(xù)往前。
后門守衛(wèi)就兩個,較為松懈,她就說是燕郇讓她去置辦年貨的布,得趕緊去,晚上人少,能搶得到,如若還不行的話,那便別怪她兇狠了。
不到半盞茶,她便走了過去,確實,小門口就兩個暈暈欲睡的府丁,定睛看去,門上還上著鎖,舔了舔下唇,她輕咳了一聲,走近……
“什么人?”守衛(wèi)一聽到聲音,便瞬間一個激靈,看向了她。
拓拔玉寜面上浮上了一抹笑“大哥,我是大公子的丫鬟,奉命去采買物件兒。”
一聽,有一個略胖的守衛(wèi)瞬間松懈了,笑呵呵的看向了她,而另一個明顯帶著一絲懷疑的眼光“什么物件需要晚上去買,有出府令牌嗎?”
“令牌?”一個燕府竟然規(guī)矩這么多,出個府還得有令牌,見她似乎面露疑惑,胖守衛(wèi)好心的解釋道“府里有門禁,這已經(jīng)超時了,沒有令牌我們哥倆也不敢私自放姑娘出去。”
話出,拓拔玉寜心里不禁啐了燕郇一口,面上卻不露聲色,繼續(xù)笑道:“這是公子下午吩咐的,可是我突然拉起了肚子,去找了府醫(yī)吃了藥才好了點,便耽擱了公子的事情……”話出,見他們還不為所動,拓拔玉寜心一凜,咬牙,裝出了一副可憐的模樣“大哥,你們就行行好吧,放我出去吧,若明天我給公子交不了貨,公子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可憐我的病還沒有好,受不了懲罰……”
聲淚俱下的表演讓兩個守衛(wèi)捏了一把汗,好丑,胖守衛(wèi)為難的看向了身旁的守衛(wèi)“要不……咱們放她出去吧,也沒什么事,又不是沒干過。”
“忒,小心點,說什么呢?”這個守衛(wèi)明顯精明,不過還是猶豫了。
原本想要動手的拓拔玉寜一見有戲,便帶著喜意的看向了他們……
突然……
“劍風大人……”
一陣晴天霹靂,面前的守衛(wèi)都抱拳垂了頭,拓拔玉寜的身子僵了一下,后面釘子般的目光讓她瞬間做出了反應(yīng)。
兩手迅而有力的劈向了身前的守衛(wèi),一腳踢向了大門,可她顯然低估了門的堅硬,不僅沒踢開,腳尖隱隱傳來了痛,兩名守衛(wèi)反應(yīng)了過來,立馬朝著她捉來,她一個下腰,閃過,正想與他們打斗的時候找到鑰匙,卻突聞“住手……”
劍風高喊了一聲,守衛(wèi)立馬停下了招數(shù),拓拔玉寜無法,只得看向緩緩走近的劍風。
“婳兒,回去吧,公子在等你。”
拓拔玉寜不著痕跡的退后了一步“我今日一定要出府。”